抬起头,他的目光与男孩家人期待的目光相遇,这使医生不得不再次对男孩进行诊断,以佐证“男孩有病”这一家人公认的“事实”。
说来奇怪,这一次医生发现男孩确实病了。
在他身体右侧靠近臀部的地方,有一个玫瑰红色的伤口。
定睛细看,伤口的深处还蠕动着无数虫蛹。
小说中,卡夫卡却将这个恶心的伤口比作“一朵盛开的花”。
显然,男孩已经命不久矣。
这家人以及村子里的老者们都走了过来。
他们粗暴地脱掉了乡村医生的衣服,而后将赤身裸体的医生推进了男孩的被窝。
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学生合唱队站在屋前,用极简单的声调唱着这样的歌:
“脱掉他的衣,他就能医,
若他不医,就致他于死地!
他只是个医生,
他只是个医生。”
乡村医生愣愣地躺在床上,耳边传来男孩的声音。
男孩愤愤地说道,他不相信乡村医生。
乡村医生不但没有帮他,反倒使他的病榻空间变得更小了。